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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谁又会支持日本?近日,普京说了一句话,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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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任务

14。死杀

丁纯邀请齐生,去民生茶馆坐坐,县里太闷,刚出事。齐生也没地方去,就跟着丁纯。

民生茶馆位于一个僻静的巷子,巷口第一家,是丁纯和老梁商定的一个接头点。老梁嘱咐过丁纯要经常过来坐,免得接头时再来显得突兀。茶馆的客人不多,找个角落坐下,一壶茶,一盘煮咸黄豆,两盘点心。他在等齐生吐露,不管讲什么,只要开口就行。齐生打量店里的情形,是个谈话的好地方,选靠墙的凳子坐。

丁纯说这家的点心不错,县城没有第二家,价钱便宜,我常来。

齐生尝了一口,确实,一口酥,甜的不腻,解酒。

聊过几句齐生神情严肃,语气很轻但咬字很重,丁科长,我有一件事得问清楚,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说也别介意?丁纯感到齐生是个行事缜密的人,他与齐生表面上没有任何利益冲突,齐生要问的事估计只是牵扯到自己而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些介入影响到齐生,丁纯做事谨慎,处事为人很少给自己增加障碍。齐秘书,有事尽管说,你这样太见外,搞的我一紧张把话说偏可别怪我?

齐生勉强笑了笑,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啊!

丁纯问你带枪了?齐生拍拍腰,带了。丁纯说对呀,那就不用怕,县里谁敢动我们!我整天拿一把打不响的破枪到处转,也没怎样啊!

齐生附和,兄弟说的在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丁纯想的却是如果老梁这时候出现会不会打死齐生,齐生有枪,不知老梁出门带不带枪,老梁有枪而且不只一把,其中就有那把叫王八盒子的手枪,又送给老梁一把子弹。打死齐生有余,一颗不行两颗,子弹足够。丁纯痛恨**,自己有深刻体会,因为**自己才长途跋涉离开上海,老马中弹牺牲都拜**所赐。丁纯总是幻想一些让自己左右矛盾的情节,行动中却干净利索,这种性格他自己也想不到。

丁纯说,该吃吃,该喝喝!

谢兄弟宽心,这样·····齐生左右观察,吞吞吐吐,你是怎么当上秘书的?和马县长的交情如何?

丁纯一楞,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齐生摇手,我就知道你要误会?你先告诉我,我还有话,如果你们交情不错,我也不会为难你,我也为难不了你!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各凭天命。

编吧,丁纯和马县长的关系自己从未向人透露,马县长似乎也不愿意提起。丁纯可以肯定老马和县长有亲戚关系,就像老梁借着跟商会会长的宗亲关系来到县城隐蔽工作一样。公众场合他没有称呼过表哥,这个记忆不会出差错。

丁纯说我和弟弟去长江以南投亲路过这里,钱被难民抢光,走投无路刚好县里招人。

我就说嘛,你和马县长不是一个路子,看得出他信任你,你只是讨口饭。

县里刚好缺人,我上过初中,最早的一批人都是马县长找的,谈不上信任。我体弱出不了力气,嘴甜会写,让干什么干什么,不然得饿死!

日本人可能要换掉马县长?

为什么?丁纯真的吃惊了。

齐生说不知道,宪兵队布置任务的时候翻译随口说的,具体任务不让给县长汇报。

换掉马县长我也换掉吗?

所以我问你和县长的交情嘛。

县里那么多人岂不是都得换掉?

倒也不可能,他的亲信肯定保不住,不过他也没什么亲信。

哦,好象你说的对。

我能害兄弟?,我还指望兄弟你帮我呢?

我就是只知道吃的毛毛虫,还能帮你?

我后天走。

这么快?

回来的时候,希望兄弟去接我?

丁纯惊奇,我接你,去哪儿接?

齐生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脑子乱,这事太机密。再露了我可担待不起。丁纯从齐生的三言两语判断出原委,细节不重要,目前齐生也只能说个大概,这种任务齐生是做不了主的。齐生说你比我还胆小,日本人计划的,这事我定不了,兄弟你先有个准备。出了门你不知道我也没讲过,来,喝茶,老板,加水?

这事有商量吗?丁纯已经触摸到计划的核心,但必须有一个拒绝的态度。

你看我落到今天的地步,有商量吗?

丁纯默然,你是自找的。

该走了,马县长有事找不到我们要发脾气,丁纯说。

齐生说你办事规矩我才高看兄弟,话说回来,马县长真的不行啦。不开玩笑,这二天我在宪兵队住。

丁纯给老梁留下见面的暗号,他想尽快见到老梁,晚上老梁没来。

转天早晨他又去留了一个在茶馆见面的暗号,还是没见老梁的踪影。齐生明天就要走了,中午他直接去布店。梁师傅呢?布店里只有忙碌的伙计,哦,丁秘书,梁师傅以后不在这儿了,现在生意好,东家要开间裁缝铺,梁师傅掌柜。丁纯问急着做衣服,哪找得到?伙计说等二天吧,梁师傅手艺好找他的人不少,都是熟客。丁纯无奈从布店出来,开裁缝铺一定是个借口,老梁有紧急的事情办,否则他不会因为裁缝铺的事耽误见面。丁纯有些茫然,感觉非常不好,自从与组织接上关系以来,他的内心一直很镇定,每次见到老梁十分愉快,希望每天都能见到老梁,哪怕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都格外温暖。

会计科增添了俩人,一个本地人上过私塾。一个是王友谅的儿子王宵云,病怏怏的,年龄和丁纯相仿。丁纯想,会计科有王友谅就够了,自己在这儿多余,难怪马县长要他去侦缉队。王宵云对丁纯很尊敬,他明白自己能到会计科多亏丁纯帮忙,迟早见丁纯总是规规矩矩。

忽然外面有人大喊,丁科长,丁科长,你弟弟找你?

丁纯赶忙出去,见大明浑身是土,蹭一脸土灰隐隐现出血迹,右臂用布包裹起来。

伤哪儿啦?怎么弄的!丁纯大声训斥。

大明可怜兮兮,我从墙头上摔下来的!

丁纯见大明的可怜样就知道另有隐情,以大明的性格即便真的从墙上摔下来也不会故作可怜,他比小林皮实。他吩咐过没有特殊情况不许来找他,来科里必定出事了。周科长一旁说,丁科长,你弟弟不像你啊,上房揭瓦,有个性。丁纯说没人管,跑野了。谁让你上墙的,摔死才省心,活该!周科长说,小孩子嘛,先去找大夫吧,完事再好好教训,这钱你拿着?周科长递过钞票。丁纯接过来,我先用了,走吧,小祖宗。众人哄笑散开。

大明乖乖跟着丁纯出离大院。

出事了?

大明说快找个大夫去家里,梁叔叔领回来一个人,受伤啦!丁纯问什么伤?大明说,梁叔叔让我告诉你,枪伤,止血!

你的脸,胳膊?

大明说,没事,用脸蹭的,地上打个滚。

他让大明先走,找地方把身上整理一下,别引人注意。

丁纯想起那个诊所。

家里有人被打了,挺严重的,请您老救命走一趟。我弟弟去县里找我讲的,他讲的不清楚,反正人很危险!外伤,得止血!求求您!

老中医问枪伤吗?

按最坏的打算行么?

老中医沉吟着,我老了,也不怕去试试。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似乎奄奄一息。老中医没废话,过去直接搭脉。片刻,老中医抬头说流血过多虚弱,气息还在。你们都出去,烧热水。马上去买一只老母鸡,药铺抓些补血的药,熬汤。

丁纯急问,酒楼的鸡汤能用吗?

老中医说,应急可以,问厨师要些麦冬当归,他们熬汤有备的,有人参更好!

丁纯和老梁退到院子,老梁小声嘱咐,情况后面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这个女人是我媳妇,来县里找我被土匪打伤的。我找你想办法救。明白吗?

丁纯答应,我去翠月楼。

丁纯在翠月楼要鸡汤,说弟弟摔伤了,再讨了麦冬当归。酒楼的的厨师果然有麦冬当归,只少了人参,或是人参太金贵不舍得。翠月楼有毛汤和清汤两种,自然少不了药材。好厨师熬高汤都会用到药材,麦冬当归只是其中的两味,有的高汤可以用掉几十味药材。有准备宰杀的母鸡吗?厨师答应明天进货留意。记上帐,丁纯火速返回。

在巷口见到大明,救过来了吗?大明说不知道。小林在院门外接过瓦罐跑进屋。

老梁和丁纯并肩站立小巷,寂静的巷子,天空湛蓝一片安详,时见兀鹫翱翔。丁纯又闻到空气里浓郁的血腥,他说,最近老做梦,睡眠不好。老梁说我睡觉死,很少做梦,你梦见什么?

上学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喜欢我,有一阵她早早穿几个弄堂在我家附近等我一起上学。开始我以为碰巧,后来她让我送她回家,才知道她家离我家很远,要绕一大圈好几条街。我告诉二姐,二姐说你喜欢一起和她上学下课吗?我说不知道。二姐说那就别招惹人家,想明白再和女孩子接近。我不再理那个女同学,女同学很伤心,她跟了我几次便疏远了。我没觉得那里不对,这事过去也不去想,毕业那天她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回家看,回家路上遇见警察开枪抓人,我很害怕,拼命跑,把信跑丢了。我老梦见那封信。

天凉啦,要下雨。

油条大饼生煎包,真香啊。

烤鸭吃过吗?

街上的旧家具越来越多,很便宜,我想买些把家具换换。

俩人各说各的。

老中医终于从屋里出来,浑身疲惫,好啦,性命无虞!病人体质异于常人。

老梁进去探看,丁纯扶老人坐下。

谢谢老伯!

失血过多,没伤着骨头,我还有些金创药得空你去拿。老了,走不动!

送走老中医,丁纯安排小林去巷口和大明一起。

老梁向丁纯介绍,这是上级派来的发报员,接她过封锁线的时候被鬼子发现了。丁纯说不是有证明吗?他记得老梁拿走的空白证明。

我们没走关卡,是按指示的路线通过。鬼子是内松外紧啊!见人就开枪,根本没问缘由,季合勤掩护,我和她才脱身。这个女同志真了不起,带伤跑出来的,伤口疼的一声不吭。

丁纯见过季合勤一面,他安慰老梁,说不定能跑掉?

难啊,他被围了。

受伤的女人面色苍白呼吸急促。老梁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我守着。

丁纯说,齐生明天走,到时候让我接他!

哦,我们还有时间,晚上再决定!

丁纯回到县大院,见大门守卫的是日本宪兵,门前的道路已被封锁。难道季合勤被抓了,即便是季合勤的问题也不该封锁这里,应该去抓老梁啊?县里也没进行全面封锁,可见与老梁他们的事无关。他思忖着,脚步并无犹豫。我是会计科的,他拿出证件。宪兵反复看罢交还给丁纯,示意丁纯进去。

大院的空地里挤满人,都是县里的职员。日本兵荷枪实弹四周围住,所有的枪口指向人群。人群鸦雀无声,有的脚下丢下枪支,看来被缴械了。

一个日本兵将丁纯用力推入。

马县长被五花大绑,两眼紧闭,保安团李团长用枪指着马县长的头,这是演哪一出?

大岛晴一双手扶刀,翻译官大声喊道,再说一遍,谁是他的同党自己站出来,可以免死?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听见没有。马县长睁开眼睛,嘎嘎笑着,你们脑袋是猪托生吗?干这种事能有多少同党?他们要是同党你们这些鬼操的早不知死多少回了,驴日的。

翻译官向大岛晴一翻译马县长的话,大岛晴一对着马县长说了一通,翻译官说,想要痛快也行,得拿东西交换,看皇军的心情,否则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你得活着,让大家看看你跟死一样的活着!啧啧,一身好肉啊!

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能让丁纯感到意外,日本人在我们的土地上为所欲为,尽情杀戮。他想起齐生的话,日本人想换掉马县长。

丁纯在人群里和大家一样眼睛朝下,也许今天会死在这里。日本人会屠杀吗?会的,他们不在乎多一次屠杀。

大岛晴一举起军刀,锋刃夺目。

翻译官高喊,都把头抬起来,抬起来。众人抬头看着军刀在空中预备劈下的姿态。

最后一次机会?1,2,3·······

大岛晴一一刀将保安团李团长劈了。

啊啊啊,一阵惊呼,人群骚乱,谁也没料到死的是李团长。啪,一个士兵朝空中开了一枪。

安静,翻译官指着人群,蔡青无,出来!

蔡青无挤出人群,面无表情,向大岛晴一和翻译官鞠躬。

蔡青无,告诉大家。

蔡青无转过脸,语调机械麻木,各位同仁,李团长勾结马县长准备营救监狱的重庆分子,事情败露就制造了爆炸,把准备和皇军合作的人炸死,他死有余辜。

丁纯一听就知道蔡青无预先背过案,以他的水平不会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解说的如此明了,想不到蔡青无也涉入其中。

大岛晴一将刀在马县长身上擦擦血迹,马桑,到你了!

翻译官说,马大人,你不会挨一刀的,皇军说了,你肉多,挨一百多刀没问题。去宪兵队也行,在这算便宜你,你也捞了不少外快,就当还债了。

平川小毅大喊,押宪兵队!

我可以让马县长开口,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翻译官诧异,谁,出来说话。

一个保安团的人从人群里猥琐的走出来,我可以,可以让他开口!

蔡青无拦住,辛幼亭,你可想清楚了,做不到太君要你命?

平川小毅一脚踹开蔡青无。

辛幼亭这个名字丁纯熟悉,就是大门保安团守卫,守卫都是马县长从保安团亲自挑选的。

辛幼亭陪着笑,没问题,他有把柄在我手里,他欠我的!

过来一个日本兵刺刀对准辛幼亭,大岛晴一手扶军刀,让他去。

翻译官说道,蔡科长,让他过去试试!

辛幼亭小步走到马县长面前,马县长,欠的债你不会反悔吧!

马县长吃力的仰头,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不反悔!

你答应过要还债!

我答应过。

现在还不还?

还!

辛幼亭说,给你看样东西?

马县长喊道,拿出来呀,快呀!让我说!

辛幼亭右手一扬,手里多了一把匕首,迅速在马县长的脖子上划过。血喷到辛幼亭身上,辛幼亭高喊,为什么不走,你误事误事啊!手一回弯匕首连续刺中自己的胸膛,濒死的嘶吼刺的人们耳朵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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